2009年2月11日 星期三

八大馬盆雙姝行5:死亡的恐懼


過了秀馬山屋遺址之後,要先花兩個小時下降到秀姑巒山和馬博拉斯山的最低鞍部(海拔3410公尺),然後再陡上至3700公尺……這一天,可說是這次行程當中最累的。
就在快要下到最低鞍的地方,有一個落差。記錄上說這是個「五米垂直陡下斷崖」,事實上,爬起來的感覺不只如此。

這個斷崖位於背陽面,即使我們通過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,岩石上還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,斷崖的最上面綁了數條扁帶和繩子,但都十分老舊,而且繩子也全結了冰。

我抓著繩子下,腳踏在石塊上卻覺得滑,很不穩。要往下一步時,怎樣也看不到下面的腳點,無計可施,只得把重心全都轉移到繩子上,腳不斷的胡亂「摸點」,愈碰不到點,就愈心慌——最後就扯著扁帶,讓身體往下滑,終於踩到堅實的石塊。

但接下來更慘——扁帶沒有了!只剩下一條破破爛爛的細繩,當下心一驚……已經下到一半,進退不得,只能選擇「相信」……最後終於狼狽的通過整段斷崖。

一開始下,我就察覺自己做了一個相當糟糕的冒險。

在攀爬過程中,如果不小心滑倒失足、手鬆掉或是繩子斷掉,唯一的結果就是死亡。我完全沒有去控管這三大風險,沒有做任何確保好將風險降到最低;我讓自己完完全全暴露於高危險狀態下;我之所以能通過,憑藉的是運氣……

在那當下,我沒有得到什麼天啟,腦海只浮現一個念頭:靠!掉下去就死定了!整個過程我都感覺到害怕,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會死……一直緩步走到最低鞍,心情還處於驚嚇狀態,許久許久才平復。

在我的記憶中,很少爬山有這種離死亡很近的感覺。

(為什麼我讀到的記錄都只有「通過五米垂直陡下斷崖」,簡單幾個字就整隊通過了?)

(所幸,回程是向上爬,手點和腳點都看得很清楚,抓的踩的都很穩紮穩打,而且也沒有結冰了,簡單很多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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